只是当时已惘然
只是当时已惘然(后记)
这篇小说，应该说是我网络文字的开始。写它的时候，一般总是在寂无一人的深夜，伴着我的则是CD机里来自神秘园的神秘音乐。
生命里总有很多神秘的东西。比如，有很多人似乎总能预见到些什么，有些人做的梦确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应验，一丝不差；我也认识很多人，他们有着和我一样的感受，那就是到了陌生一个地方却会有熟悉的感觉，似乎他(她)曾经来过这个地方。也有很多人；仅管看见的是一个陌生人，却是一种一见如故的亲切。如此种种，让人觉的确有一种未知的力量在左右着我们的命运，只是在我们有能力去掉它的面纱以前，我们只能称之为神秘了。
想起来写李商隐的前生今世，是因为一直喜欢他的<锦瑟>。关于他的这首诗，和他的其它一些重要诗作一样，历代就存着许多个版本的评论和研究，包括钱钟书老先生的；而其中也有不少想象丰富的人将这首诗象孟浩然的“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一样判为艳诗。我对这它却有着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尊重。也许，恰是因为它的神秘和不解吧。
不知道我祖母在年青的时候是不是才女，我现在能记起的模糊印象是她很喜欢看诗词，似乎也能画。祖父去世很早，她的独子，也就是我的父亲则早早的就出去求学，而后在外地成家。祖母似乎是坚执的在她的院子里守护什么，无论我父亲如何迎请，总也不肯住到儿子的家去。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是一人独居。父亲离开家后的几十年，可能也只有我这个因父母工作忙而被打发回老家的幼孙在她身边陪伴的时间最长了。她很喜欢黄昏，春天，夏天，秋天，只要天不太冷，她会在晚饭后在院子里坐很久。而深夜，当我一觉醒过来，会发现祖母还在灯下吟哦，那时候，我便会觉的自己被神秘的氛围笼罩，屏息静气的不敢出声。长大后的我常常在想，祖母在灯下看书，在院子里看黄昏的时候，是不是也在追忆和祖父在一起的岁月，当然也会突发奇想，也许是她在怀念年轻时的恋人。
祖母已然去世了，她去世的时候，她最疼爱的孙子我却没在身边。为着尊者和逝者的缘故，就不去评价祖母的心理了。然而，我想，正是她的这种心理，或称情绪，影响着我，化成传统的影子没入了我的灵魂，也造就了洋溢在我生命里，永远都无法消磨的古典情结，不管我多大，不管我在哪。
中国的传统文人通常比较含蓄，他们对情感的描写也极至曲致婉转，那种婉约的美，虽不强烈却让人深深的沉浸进去。我个人也颇不喜欢日本文学里通常将情感发挥极至的那种凄美，正如他们的剖肚子文化，太激烈了些。所以，我在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想让这个故事给人带来淡淡的怅惘，有些婉约的风格。似乎是失败了，在写小说的过程中，我自己看的皱眉不止，也很不满意，觉的与自己想写出来的情绪相差甚远。可如人生和这个世界一样，有几件事是完美的呢，所以坚持着，仍然把它结束了。
作为我自己，依然认为，欲绝的痛，痛在一时；而那种隐隐的揪住你心的怅惘，让你惆怅一辈子。
--- 2001 年 1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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